『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前面就是出口了。虽然遇到了些小波折,但是他确信前面就是出口。
基金会的人肯定已经守在外面了吧,等到自己离开设施,等待自己的肯定就是立即被收容的命运。
化装变形没有任何作用,基金会知道哪张脸属于它而哪张脸不是。
他知道有基金会成员进入了设施,这样的话他们也许看到过部分尸体。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他还是不愿冒这个险。
如果被揭穿出来,恐怕下场就不是回收容这样简单了。
既然基金会知道任何身体上的刑罚对他都没有任何作用的话,他们或许会倾向于心理战。
冒险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否则他早就射出骨箭了。
他想要的是万无一失。哪怕有任何纰漏都不可以。
他变形者的身份决定了他这样追求完美的性格——
对于自身并不强大的变形者来说,哪怕复制有任何瑕疵,后果都是致命性的。
他不够强大,所以他必须等待。
伤口在吊坠的作用下慢慢恢复。
他看向走在前面的三个人。
一个SCP基金会四级博士,两个SCP。
如果他还能再发一发骨箭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他摸了摸仍然在发痛的前臂,不行,不能再试了。
那个女孩的异常只知道可能和手机有关,年轻研究员的能力仍然是个彻底的谜。
到时候自己只用一只手,就算是纯物理攻击也不可能敌得过两个人。
不能再往前走了。要回设施下层去,重新找一个人变形,才能获得自由。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悄悄跟在走在他前面的研究员后面。等到博士和女孩都转过了走廊,他叫住研究员。
“我看到刚才有个储藏室,我过去找些东西,你们先出去吧。”
“嗯。”对方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看来自己脱离队伍是正确的,在危险情况下对离开队伍的队友不加以阻拦,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不过和自己也无关了。
所以,赶紧找个人干掉出去吧,不过的确需要什么武器才行......
等等,前面走廊上的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地上躺着一个绿色桌球,在设施里昏暗的灯光下变成了黑色。他总觉得似乎对这个球非常了解......但是他并不喜欢打台球。
等等,这是......!
——
这次的崩塌似乎与之前的两次都不一样,整片整片的天花板从上面脱离,往这一层的楼板上压过来。
不用多想,被砸到一下估计就要当场死亡。
我们不敢再停留在走廊上,立刻躲到了旁边的收容室中。
还好。
这个收容室不大,不过非常的寒冷。
小房间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金属收容柜,墙上还装有数个制冷机。
收容室在四周承重墙的支撑下还算稳固。
虽然震动让我们根本无法站起来,不过在收容室倒塌前,我们应该都是安全的。
我双手抱头蹲坐在收容柜旁边,希望震动快些停止。
然而我想的太美好了。
连续的震动让设施的地板已经十分脆弱,再也经不起这么剧烈的破坏。
而经不住破坏的结果就是,苦苦坚持了十秒后,收容室整个地朝下面掉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除了四周的黑暗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确定我还活着。
我试着活动,却发现我四周都是墙面,我活动的空间虽然还算比较大,但是实在是有限。
我失落地意识到,收容室没能提抗住落地的震动,我被埋在了倒塌的收容室里。
等到眼睛适应了收容室里昏暗的光线后,我确认是旁边固定在地板上的收容柜支撑住了坍塌下来的楼板,我才能暂且保住性命。
光是哪里来的已经不重要了,我也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我还能做什么吗?
四周的墙面异常坚固,碎片堆我也肯定无法移动,何况我的两只脚还被埋在了里面。
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等死。
我想试着呼唤我的同伴,却发现回应我的只有一片寂静。
他们不会已经......
我尽力不让这些不好的念想占据我的内心。
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尝试着观察周围的情况。
四周除了墙就是倒塌下来的楼板碎片,我尝试着活动脚腕。
很好,左脚毫无反应,连感觉也没有,而右脚也已经彻底埋在了里面无法拔出。
收容柜旁边的碎片角落里有一个看上去很光滑的物体,收容柜后端由于巨大的冲击已经打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从柜顶延伸到靠近底部的位置。
目测来看我可以把手伸进这条裂缝,而且还算比较顺手。
我不确定我能从里面摸出些什么,只是有总比没有好吧。
我举起手,试探性地往收容柜的裂缝中摸去。
第一摸毫无结果。我似乎只接触到了金属冰冷的表面。
第二摸,我试着往保险柜更深出摸去。
在大概是柜子中央的位置,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坚硬而冰冷的东西,本能让我瞬间把手从裂缝中收了回来。
那是什么?
会对我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
不过我清楚知道的是,如果不去尝试的话,大概就要被困在这里困死了。
而且既然它可以安全的放在柜子里,大约不会主动对人产生危害。
我鼓起勇气,继续在柜中探索碰到的东西。
摸起来那像是一个双层金属环,大概有戒指那么大。
环中间还镶嵌着一些东西,因为缝隙太小我摸不出来那是什么,只能先把环抓出来看看了。
果然是一个金属戒指,中间镶嵌着紫色的玻璃,用五根小金属杆分成了六块。
这有什么用吗?
我尝试着戴上这个戒指,却又犹豫了。
还是先不要太莽撞的好,刚才在外面没有发现这个SCP的文档,按理说它的文档应该也在收容柜里面。我再找找看。
我使劲往收容柜的底层摸,在靠近裂缝的这一端,我摸到一份文件。
从触感上来看,这份文件下面还有一份文件。
先把这份拿出来吧。
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文件拿出来,上面的内容却让我大失所望——
这根本不是戒指的文档,上面SCP的照片分明是一个与这枚戒指似乎毫不相关的小玻璃球。
这是什么意思......
这份文档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就表明这个玻璃球也被放在收容柜里?
它又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呢?
从文档里的记录来看,这个小玻璃球一旦破碎后果将不堪设想,先不要动玻璃球,把戒指的文档拿出来吧。
不过得知了收容柜里有这样一个易爆的炸弹,我不敢再盲目地伸进手去,而是把玻璃球的文档竖着卷成卷,从中间对折,做成一个简易的纸夹,尝试着把文档从柜子里夹出来。
还好,操作比我想象的轻松。
用夹子一端把文档弯曲起来,一夹就可以把文档夹住。
只是拿出来的时候因为裂缝宽度问题尝试了几次,还让夹上来的文档滑了下去。
有了失败的教训,我稍稍往裂缝较大的收容柜上口移动纸夹。
虽然费了一番功夫,文档终究还是被弄了出来。
看来是需要能量来源才能启动的东西。
对物体进行不同复杂度的操作来满足佩戴者需求的话,应该用这枚戒指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至于它所需的能源......我看向地上的纸夹。按理说那个玻璃球应该可以成为一个稳定的能源,只能试一试了,如果不成功,就当帮基金会把设施炸掉就行了。他们不是早就想炸掉设施吗。
纸夹在柜子里触碰着,在一个角落里,纸夹触碰到了一个方形的塑料泡沫质地的盒子。
这大概就是装玻璃球的用来防震的盒子了。
以盒子的大小来看,纸夹对它无能为力,好在角落离裂缝不远,我可以比较轻易地把它够出来。不错,我的手轻易地握住了盒子。
我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狂喜,连忙抽手,冷不防被锋利的裂缝边缘划了一下。
不过至少拿出了盒子。
这是一个大概棱长15厘米的正方体泡沫盒子,盒盖有两边被胶水封着。
由于收容室的制冷装置被摧毁,附近的温度已经升高,这个球里应该已经储存了一些能量了。
不过还是准备一下的好。在把盒子升降了一会后,我戴上了戒指。
过了三分钟,戒指周围的六片玻璃片完全亮起了。
先拿个简单的试一下,万一不能用的话直接说要出去怕不是我白白被吸干。比如......
治好我胳膊上的伤。
戒指没反应。也许是因为我的胳膊并没有被划出伤口。看来指令要明确些。
让我胳膊刚才被划到的地方恢复原状。
戒指还是没反应。什么情况?
让我的右胳膊刚才被收容柜划到的地方恢复到它被收容柜划到之前的样子。
戒指依然没反应。
这戒指怕不是坏掉了?
我正这样想着,却突然发现我的右胳膊已经刚才还隐隐作痛的地方已经不疼了。
看来是这样起效果的吗......
好,周围并没有很明显的降温,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它对人没有危害。
毕竟这项任务简单,抽一点能量我应该感觉不到什么。
从我的头顶拔下来五根头发。
我感觉头发一下子被拉住,然后被狠狠扯了一下,掉了几根头发。
在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是不是五根,不过我的确还是没有感觉到周围明显的降温,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感觉。
实验似乎是成功了。
在尽可能少清理废墟的前提下,让我可以找到一条安全而简便的路通往设施地下四层没有塌陷的地方。
能量还是要省着点用的,鬼知道玻璃球什么时候能量耗尽。
过了一会,废墟被清理出来了一条路,周围依然没有明显的降温,我也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从下面看去,设施地下四层附近的地板已经完全塌陷了。
找到出去的路还需要很久。虽然已经用戒指治好了我的左脚,不过我仍然不希望走太远的路。
这时,我感觉身体一轻,双脚一瞬间离开了地面。
诶?!还有这种操作?
虽然方法有点意外,不过这也的确是能最快上到三楼的办法了。
我慢慢地降落到三楼一处还没有塌陷的楼板上,把塑料盒抱在怀里,戒指则摘下小心地放到口袋中防止意外触发。
面前的走廊看起来有点眼熟,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基金会里的走廊大都千篇一律,记混了也不奇怪的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我心中还是有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这个地方,我肯定来过,然而我却记不起来这是哪里。
也许是更加远离震动中心的缘故,这里的走廊状况依然良好,虽然地面上如同蛛网般遍布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但它确实可以承受住我的重量,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些。
看着前面的裂纹渐渐少了,我才敢放心大胆地往前迈步,并把手上的戒指又一次摘下来放回口袋里。
还是不要再乱用这个戒指了吧。
大概是因为收容失效之后电力系统被破坏,设施供电不足,走廊上的灯光前所未有的昏暗。天花板上镶嵌的灯的光已经几乎无法照射到地面上来,以至于我即使双眼视力都还不错,也无法看到太远的地方。
记得之前灯光没有这样昏暗的,很难说灯光的突然变暗,和我使用这枚戒指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接下来必须要小心一些了。
除了这个戒指,我身上没有任何防御手段。
而且,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我靠着墙小心地往前走着,希望可以找到通往上层的楼梯。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我看到前方的路口的墙上有一点点闪光的东西,挂在上面。像是一个牌子,上面隐约刻着什么。我走近,在我的视线落到牌子上的一刹那,我几乎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牌子上写着“餐厅”。
太好了!
这下就不用担心遇到敌人的问题了。我大步跑进了餐厅,正准备接一杯咖啡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我身上没有带钱。我试着按了几下按钮,毫无反应。
说来真是可笑,我离安全离开这里的距离只剩下五十美分,我却怎么也拿不出这些钱来。
只能在餐厅里找找了。
我把塑料泡沫盒放在咖啡机顶,在餐厅翻找起来。
餐桌上干干净净,座椅上也一无所获。我从窗户翻进厨房,才好不容易找到一枚五十美分硬币。周围的食物的香气飘入我的鼻孔中,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快要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可惜我努力寻找着,似乎并没有现成的可以入口的,就连蔬菜水果这种东西都只剩下了严重腐烂而难以入口的。
不过厨房里厨具和食材一应俱全,临时做一顿饭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耗费的时间......
亚克,这不是吃东西的时候。
看着厨房的食物,我暗暗告诫自己。
等出去了,要多少吃的都可以。
不要在做饭上耽误时间,现在要紧的事是找到钱喝完咖啡离开设施。
忍住,忍住,现在真的不是吃东西的时候,有现成的就算了,现在真的没有。
我勉强找到一个掉在地上的个头不大的西红柿,两三口就吃完了。
本以为吃一点东西之后饥饿感会减少一些,事实上我悲哀的意识到,和这只西红柿所象征的食物对于我许久未曾见到它们的身体的诱惑比起来,它所能带来的饱腹感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而这种诱惑逼迫着我往厨房更深处慢慢走去,尽管我的头脑极力催促着我赶紧回到餐厅拿咖啡,但已经无济于事了。
“你好?”
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问好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现实中。
“谁?!”
我大声地朝着前面喊道,试图借提高自己的音量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我是饥饿先生。来自Dr.【数据删除】的小小先生系列。先生,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不像是对我有敌意。我走近了饥饿先生。这是一个身穿白格子衬衫的黑人男子,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正靠着厨房的柜子坐着休息。
“你好,你......也是来找吃的的吗?”
“是的,我从那边过来的。我饿,所以就进来找点吃的。”饥饿先生指着食堂一面被开了一个破洞的墙。
打破墙进来的?但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力气很大的样子。
“我从那边收容室过来的,离这里很近,在电气中心进去吃了点东西,然后我记得这里有更多可以吃的,就把墙吃掉来到了这里。现在我已经不饿了。”
什......什么?!
我整个人石化在那里。
吃掉墙进来的?
我看着墙上的大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怕不就是他把这里所有吃的都吃完的。
我还能在这里吃到他剩下的什么吗?
这一片的东西甚至比之前的还干净,桌上没有一点油污,冰箱甚至垃圾桶里空空如也,披萨包装盒里甚至不沾一点酱料。
我竟然开始好奇披萨盒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
“虽然我也能吃钢筋水泥什么的,但还是一般的正常食物吃起来好吃。”饥饿先生说道。
嗷呜————
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算了,还是走吧。不过临走前出出气也好。
我双手起披萨盒,无视了里面散发着香气的披萨饼......
等等?!
我慢慢放下已经举高的手。
没错,里面是一块披萨饼。
一块还散发着奶油芝士香气的、热气腾腾的刚出锅的披萨饼。
???
“你也发现这东西的妙处了?”饥饿先生不知何时凑了上来,“来,一人一半,庆祝你发现这个披萨盒的美妙异常性质。”
说完,他自顾自地拿起了半块披萨。
喂,你就是想要蹭吃的吧!我努了努嘴,拿起了切好的半块披萨。
我的半块披萨甚至吃得比饥饿先生都快。
“嗯,一起待在这里不?多好的地方啊。”
“不了,谢谢。”毕竟过会还要跑路,我吃了两个半块披萨就不再吃了。肚子总算是填饱了一点。我喝了咖啡,准备离开餐厅。
“先生,如果你是要出去的话,我建议你走这边,离中央楼梯很近,按着路牌走就可以直达地下一层。这就是我可以在这里闲坐着的原因。基金会核弹从启动爆炸需要将近一个小时,这些时间从这里足够出去了。”
“谢谢!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你们这些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说完,饥饿先生就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对着披萨盒吃了起来。
果然,从餐厅出去后有一个指路牌。顺着路牌指引,我找到了中央楼梯。
从这里就可以上去了吗?
“亚克,你还活着!”一个激动的,陌生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