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清晨时分的阳光总是像天鹅绒那样的柔和温暖,照进村里简陋的木屋内,一个可爱的孩子正面对着耶冷的方向进行着虔诚的早祷,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正在祈祷的他感觉得到,暖暖的。
早祷结束,这个11岁的孩子端庄的走下楼,与双亲打了招呼,接着围坐餐桌旁,开始享用起朴素的一餐。
“那么我亲爱的孩子,请问你想好以后要去做什么了吗?”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声音响起,那是孩子的父亲,他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勤劳的农夫、智慧的学者、还是治病的医生呢?”
“医生!”孩子果断的做出了回答,充满朝气的目光看向双亲,“你们会为我而感到骄傲的!”
“哦,那是当然。”母亲温柔的抚摸着孩子道“我们一直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就像你的父亲那样,成为一个医生吧。”
倘若时间就定格于此,这毫无疑问是个俗套的充满亲情的故事。那样也好,如果没有后来该死的瘟疫的话。
母亲因为过度操劳而病死的第三年,孩子24岁。这天,父亲从外边带回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脖子和腋下都肿了一大个包,显然,他得了一个怪病,身为医生的父亲和村里的人都热情的接待了他。
“啧,这病还蛮奇怪的”
行医数十年的父亲头一次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他紧皱着眉头,看着正在剧烈咳嗽的病人,不停的摸着肿大的淋巴结。
“怎么样?父亲,很难治吗?”彼时可爱的少年如今已长得一幅俊俏模样,在一旁端正的坐着,专心致志的观察父亲行医,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露出此等难为样,“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天色已经晚了,你该去进行晚祷了。”
“哦。”少年听话的点点头,转身上楼去进行祷告,倒是正在接受诊断的那个病人奇怪的询问道:“晚祷?你们……是犹人?”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也随之停下了手中工作。
现在,面前的病人毫无防备的躺着,不停的在虚弱的喘着气咳嗽着,只要父亲想,他可以轻易杀掉面前可能会把秘密说出去的人以灭口。
但他并没有。
沉默不语的几秒钟后,只是真诚的说:“是的,我们是。”
一切照旧,一家人给了这位陌生的病人最好的住宿环境。
那一夜,少年直到凌晨两点也未曾入眠,他在想,他知道一切。
他知道如果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旦把秘密说出去就会引来灭顶之灾,他也知道就是想这种人是怎样对付自己的同类的。但他同样还是没有下手,他无条件的相信着他人,透彻明亮的就像一块水晶。
只是一幅图画,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那是同胞被尽数处决的场景,和蔼可亲的邻居阿姨、朴质实在的种田大叔,还有一直以来都从未得罪过任何人的 父亲,全部被残暴的人推下,都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忍受火焰灼烧之痛。最后化作灰烬,微不足道的消逝在风中。
谁还记得,他们也和你一样是个有思想有梦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病人便自己一声不吭晃晃悠悠的出了村子,父亲与少默默目送着他的离开,那是最后的机会,一定能保全全村人的性命,但却还是谁都没有拦,因为他们还是无条件的奉献,去选择相信。
病人来时只是在山中迷了路,濒死之际父亲在荒野救了他一命,并给这位素未谋面的人提供了他所能拿出最为优良的衣食住行,病人走了,没有一句道谢之语,而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少年梦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啧,难道还真是他多虑了?
病人走后第四天,那天天色阴沉,父亲严肃的把少年叫到跟前,对少年诉说着外面情况的恶劣。是他从外来者口中得知的,现在外面一种叫做“黑死病”的疾病席卷了整个欧洲,作为医生,少年需要出去施展拳脚了。
看着父亲那远比天色阴沉的面容,少年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隆重的做了最后的祷告,接着他刻不容缓的出村,等到离家将近五百米时又回头望了望家乡。
炊烟袅袅,仍旧从每家每户的烟囱里冒出飘散在空中,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估计又是谁家在杀牲口吧。
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抒情了,少年望着家乡那边仿佛被鲜血染红的夕阳,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之后的故事想必大家猜都能猜得到了,少年去城里拿到了鸟嘴医生的服饰,开始辗转于各个城市之间,协助人们对抗着黑死病。
但故事却并没有在此结束。
那是在少年出门做医生的第二十一天,当他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时,他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便也没做坚持了整整十四年的早祷,胡乱的把鸟嘴医生的服饰一穿,推门而出,撞见了正要出征的执法军队。机警的少年发现队伍首列有一个平民,仔细一看,那不就是一个月前村里接收的病人吗?
“难道说他要带人去村里屠杀犹!?”少年忽然暴起,不顾一切的朝着队首冲去,朝着那个病人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所有人都被忽然跳出的医生惊呆了,看见医生抢过一把剑就要往病人身上劈,便纷纷反映过来,夺下了铁剑,并把医生牢牢的压制在地上。
那病人被这出乎意料的一拳揍的不轻,头上当时便血流不止,卫兵们把他扶起来,又粗暴的拽下了医生的面具,让他辨认看认不认识这个奇怪的医生。
“就是他!”病人杀猪般的喊叫起来,“散播疾病的地狱之子,卑劣的犹人!”
果然,这家伙出卖了村庄!
卫兵们把医生打晕后关进队尾的大笼子里,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笼子能装下好几个人。
再次苏醒时,自己已经被钉到了十字架上,手脚流血,周围还围着叫好的人群看着自己被处刑。
手脚被废的痛楚远不及心中的伤痛,少年感觉自己被欺骗,感觉自己信奉一辈子的犹教刹那间便化做飞灰 。
面前的恶魔们大言不惭的诉说着“神的教义”,疫情面前,他们迷信之极,互相推卸着责任,从来没有团结一致共同抵抗黑死病。自己身上仍就穿着医生的服饰,但救不了任何事物。
处刑台上还有几摊灰烬,那大概是村子里的人的,而远处想猪肉一样的碎块,则是另一群被处决的人的吧。
神父解读意志,点燃少年身下的火,台下的恶魔亲眼目睹着烧人,他们兴奋不已的连连拍手叫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痛苦的悲鸣着,却仍是狰狞的诉说着要杀死所有人的信念。燃之不尽的火焰满布少年全身,诡异的就那样一直烧着烧着,异常的烧了很长一段时间。衣服被烧焦,化作灰烬,皮肤烧烂,血液蒸发。直到烧到骨头,骨头被炼化着,可无论如何都烧不成灰,就这样烧了四十多分钟,骨头也没有一点受到损伤的痕迹。
一群异常老鼠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们排山倒海,有组织有纪律的噬咬着在场的所有人,老鼠群汇成一片黑色的海洋,淹没了所有人,最终把少年的尸骨救下,埋在了土地里。
此后的一千年,这片土地上接着爆发冲突,仍然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而非正常的死去,少年的意识神游在天地,他的尸骨千年未寒,反而在生长着奇怪的组织,渐渐的长出了肉体和医生的服饰……
医生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人类身上的疾病不管几千年都存在着,那既然如此,消除它们的方法自己会找到的,但这需要时间,当然了,自己还是要拯救全人类。
尸体破土而出,疫医看着自己面前林立的高楼大厦,一点也不感到茫然,他四处走着,满大街全是身着各种服装的人,他走进一个巷子,回头发现巷口被几个满身酒气的一般街头暴徒堵住了。
“喂!你哪块的,借个几个点钱买酒呗。”领头的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叫嚣着。
疫医把手中的尖棍收了收,十分抱歉地说:“我只有一个路边捡起的棍子,我是个穷鬼啦。”
“哈?你在说德语吗?谁的法语会用这种口音,算了,哥几个就要揍你这个奇怪的人找乐子”
棒球棍迎面而来,但被疫医很轻松的躲过了,他把手往暴徒身上一探。
“看来人类千年也并没有进化多少。”
“我的任务依旧……”
终结一切治疗的治疗!
——————
房间里明明挤满了人,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犹如一场大战之后躺满尸体的战场,死寂的氛围在空气里弥漫着,似乎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事件的危险,全部抱着必死的决心。
“叮!”清脆的一声响,象征着空间转移的成功,他们在几秒之内到达“site-19”站点,纯钢打造的门缓缓打开,门后到底是怎样一番场景呢?所有人都紧张到了脚趾,几乎互相能听到其加速的心跳。
门后并无太大异常,只是往日里科研人员与安保人员分布密集的主站点“site-19”现在安静的出奇,这也与上面描述的问题一样。电力系统和收容措施也并未发生任何异常。
再往里小心翼翼的推进一番,那些MTF成员也只是看到了满地的花朵,就和正常的花朵一样,有玫瑰、百合、郁金香……都散发着迷人浓郁的香气,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啧~难道真如上面说的一样?”
正当所有人都疑惑到了极点并稍微放松了警惕时,这群支援人员里临时选出的队长发话了:“等等,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队长打开随身携带的微型留声机,里面传出了主管惊恐的呼声———“紧急撤出站点!紧急撤出站点!”
“怎么啦!他说什么?!”一名MTF成员吓了一大跳,他有些惊恐的说道,“撤离吗?怎……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那名受到惊吓的成员身上,他忽然开始恐怖的歇斯底里尖叫,接着,所有成员都纷纷瞪大眼睛,纵使是身经百战的他们此刻也被眼前可怕的一幕吓到了。
只见他的身上开始无端蔓延锋利的玫瑰藤蔓,无比尖锐的玫瑰藤尖刺爬满了身体,划破了每一寸肌肤,殷红的鲜血滴在玫瑰花瓣上,更显花朵的妖冶动人。仔细端详,哦!天呐!那些花朵是从他身体里面往外生长的!而且明明锐利的花藤在他体内已经划破了各个血管,但血液却没有如同完全打开的水泵一般迸溅而出,反而转变成了各个花朵,生长种类并没有什么规律。
天呐!那些花几乎长满了他的身体,一会这支刺破了肌肤露出一半花朵,一会那只又顶开眼球冒了出来。花朵犹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在他的身体里涌现,但却几乎没有一滴血流出。幸好MTF成员都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如果一般人见到此般地狱场景,估计连胃都要一并吐出。
已然奄奄一息的成员跌跌撞撞的迈出最后一步,但为了保证全队安全,队长毫不犹豫的下达射击的指令,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子弹如同倾盆大雨一样射向那名队员,负伤的队员轰然倒地,没有尸体,只是洒满了一地妖艳的花朵。
再联想起之前在站点里看到的花朵,所有人都感觉脊背发凉。大家一动不动的互相望着,也许是在等待下一个直接指令,也许是真的被吓到了。
良久,微型留声机里才传出十分平静声音———“紧急撤离站点,已确认目前情况已不可逆转,已确认目前情况大致可以定义为LK级世界末日。目前行动目标,到SCP-2000来进行最后一步防守,死守机械降神,重复一遍,死守机械降神!”
大家平静的走进那个狭小灰暗的房间,但心情却远比来时要沉重太多了,每个人身上仿佛都背上了一块重达千吨的石头,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明白,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全人类最后的希望……
微型留声机的另一头,一直在传达O5议会意思的安可博士同样也是内心沉重,他走出“机械降神”的小房间,深吸一口气,然后脑海里拼命的思索着这场末日的解决方案。
他明白的,目前这种可以将人转变为不同种类花朵的异常类似于病毒,只不过进入人体后有着改变基因序列的能力且是有百分之百遗传性质的,也就是说这种“病毒”是绝对无解的,并一定能遗传给下一代,这么一来“机械降神”中“生成”的人类就会遗传这种遭“病毒”改变之后的“基因序列”。
“啧,与其说是所谓异常,不如说是天启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