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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最后一副(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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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善不足以掩众恶,小疵不足以妨大美。”

  退出描绘魏徵的画宝时,李鸿儒的口中依旧有喃喃。

  魏徵劝诫之言,亦像是一份维持自身清醒之言。

  这与李靖的《炼经》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李靖寻求的是彻底铲除的手段,而魏徵则选择了保持自身信念,避免被对方影响。

  凡人战胜仙庭下界者的案例极少。

  就李鸿儒当前所知而言,只有李靖保持压制,直到彻底清除对方。

  而魏徵则是与对方长期共存。

  魏徵实力远不如李靖,但投胎在魏徵身上的仙庭大修炼者本事也较之稍弱。

  这让魏徵这种平衡保持了很久。

  这一切直到被侯君集打破的那一刻。

  李鸿儒念及一些往事,他更是顾及自身。

  画宝中的裨益被他捕获,不断化成自身所需。

  从描绘魏徵的画宝,李鸿儒开始探入描绘长孙无忌的画宝。

  “他刚刚出来时似乎说了什么?”阎让开口道。

  “小善不足以掩众恶,小疵不足以妨大美”阎立本摇头道:“这是魏徵劝诫皇上时的谨言!”

  “他进去就学了这些?”阎让怔道。

  “魏徵虽被皇上所恶,但他的学说板正,做人到他那种程度很难”阎立本道:“但凡能从魏徵之言中获益部分,也能去正确树立人生的价值观。”

  “人生的价值观?”

  阎让咀嚼了一下这个用词,只觉自己也需要进画宝让魏徵洗洗脑。

  他也不知兄弟两人干的事情是小善众恶,还是说符合小疵大美。

  两兄弟给朝廷做了不少事,但也不乏私心。

  譬如阎立本还偷摸多做了一份凌烟阁二十臣图。

  相较于唐皇提出的要求,阎立本作画时还有一丝余力,这也让阎立本得以抠边角料成功。

  “我们这应该算是小小瑕疵,谁没点私心,人如圣太难啊”阎让叹声道。

  “圣人也有瑕疵,只是圣人的光辉盖过了瑕疵”阎立本笑道:“圣人同样是小疵不足以妨大美,难有十全十美可言。”

  “那皇上呢?”阎让低声道。

  毫无疑问,唐皇是一位极为开明的君主,也是一位极为有为的君主。

  但这几年来,唐皇所做的一些事情并不被人认同,显得过于仓促。

  譬如前两年太子谋逆,又有征伐句骊国。

  太子谋逆时牵连者甚众,朝廷争议极大,不少人被砍头,惶惶者亦是众多。

  随着李鸿儒出使天竺回长安,这个最后的太子心腹处置结果是不赏不罚,诸多事情才画上了尾声。

  而征伐句骊国则在当下。

  这并不算是一个好的时机。

  而且唐皇带了大量的老臣前去,这让阎让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只能庆幸自己还在洛阳城做城建之事。

  作为帝王,唐皇不乏秋后算账的能耐,似乎在借句骊国的力量做一些事情。

  阎让此时也只能追求尽心尽力,争取少出问题,免得以后被清算。

  他低低询问一声,这让阎立本不知如何作答。

  唐皇在慢慢步入年老,难有年轻时的不急不躁,可以不断去忍耐。

  这是一种不同于年轻时代作风的唐皇,显得急躁和激进。

  如今的唐皇更像是想完成什么事情,给新太子铺垫道路。

  “咱们跟着皇上走就是”阎立本最终道:“如今也没什么选边和站队的事情。”

  当太子病逝,魏王远离长安,除了九皇子外,诸皇子中再无适合继承的对象。

  若无什么意外,将来的交班继承会很正常。

  只要不插手到皇家大事上,朝臣难有多少大风险可言。

  “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品性太过于柔和,难于扶稳大唐江山,只怕将来可能出事”阎让道。

  若新太子如承乾太子一般稳重,又或如魏王一般妖孽,唐皇行事便不需要这般急。

  如今的太子确实弱了一些。

  这不仅仅是处理政务的能力弱,实力弱,心性方面也较弱。

  这不算一个合格的继承对象,但当前又难于找出其他人替代。

  “走一步算一步”阎立本道:“再怎么说还有长孙大人,他是太子的舅舅,定然会一路扶持到底。”

  天塌还有高个顶。

  而且此时大唐强盛,威压诸国,婆罗门影响消退,在将来或许能顺利度过交接期。

  两人低声秘议一番,见得画面一抖,随即止住了嘴。

  “请取画!”

  从画中回神的李鸿儒抬头。

  相较于此前,李鸿儒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丝通透。

  作为存活在朝廷中的人物,长孙无忌的元神修为愈发精深,有着超越房玄龄的架势。

  相应长孙无忌这副画的水准亦是十足。

  看李鸿儒的模样,显然是从中获取了不少裨益。

  这让阎立本的嘴巴微微张了张。

  作为画的主人,他承受的影响似乎还没李鸿儒多。

  待得李鸿儒再次催促一声,阎立本这才取了一张画宝出来。

  “只有这最后的两张了,请!”

  阎立本取出一画,这画上赫然是一个束手放于背后远望之人。

  阎立本这幅画并未画正脸,只是做了侧面的描画。

  这让李鸿儒认真看了看画。

  “陈国公有些怪异,难于琢磨,我只能作画到这种水准”阎立本道。

  “原来如此!”

  李鸿儒点点头,元神一投之时亦是映入到了这卷画宝中。

  “我还能勉强给侯君集做画,想给你作画的难度就有些大了!”

  一个侯君集还能画出背身像。

  但阎立本寻思李鸿儒时确是无从动笔,笔下再怎么画也难成画宝。

  “陈国公多面发展,所学典籍极为复杂,李学士往昔也跟随过他一年,只怕学了一些门道”阎让道。

  “这两人严防死守的太过于厉害,有着相似之处”阎立本点点头道。

  “同样的能耐没问题,只要不同命就好,我总感觉陈国公死的冤了一点。”

  “他两眼难辨方向,又依仗实力过早站队,死的不冤!”

  “若是咱们有陈国公的实力,会不会像他一样过早站队。”

  “这可说不好!”

  ……

  实力带来了底气。

  侯君集的性情非常谨慎,但朝廷难有对手之后,行事不免也有些胆大。

  产生的意外并不源于朝臣。

  甚至于徐茂功也在可控之内。

  侯君集的败只是败在陈祎的三个徒弟身上。

  这是侯君集不曾计算的意外因素。

  诸多人只是知晓这三人护送过陈祎取经,但从来没见过三人真正的出手。

  直到长安那一夜的交锋,众多人才知晓这三个妖僧的强大。

  拿棒子的悟空僧人,提钉耙的悟能僧人,握铲子的悟净僧人。

  这是齐齐踏入大圣境界的大妖。

  有九品者,又有八品者,这些妖术武双全,实力在朝廷中都属于顶层行列。

  不少朝廷高官至今还在探讨这三妖为何能被陈祎管控,导致学上了佛法,而佛法的威能为何又能约束到这种大妖。

  即便是阎立本也不由心生好奇。

  他和阎让探讨着侯君集引发的话题,随即见得李鸿儒脑袋一摇,已经从侯君集画中走出。

  此时李鸿儒双眼微微发光,似乎产生了某种透彻。

  “再来一副”李鸿儒开口道。

  “请!”

  阎立本将画宝一展,顿时显出了李靖的画像。

  这让李鸿儒目光一凝随即已经透了进去。

  这是阎立本画宝中最重要的一副,也是他呈现给李鸿儒的最后一副画宝。

  李靖现在的元神修为不如长孙无忌,但李靖却是朝廷之中曾经能与大梵天等佛陀唯一的对抗者。

  这也是辉煌时期战力超出朝廷掌控的大修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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