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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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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暖阁离开后的盛汝筠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薛玉柳穿了身海棠红祥云纹袄裙,外头套了件天青色薄衫,分外娇嫩。

  坐在轿子上,被抬到了御书房外。

  张遮在门外守着,看见薛玉柳往这边过来,主动走上前恭敬地行了礼。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本宫来给陛下送些吃食。”

  丫鬟翠珠凑上前,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打开,让张遮确认了里头没装着别的什么东西。

  张遮没有立刻就放薛玉柳进去,而是走到窗子底下,高声通传道,“陛下,薛贵妃求见。”

  已经放下笔正准备到小榻上去休息会儿的盛汝筠闻声一顿,心想着她怎么来了,才从她那儿走了几个时辰,便找过来了,当真这般离不开?

  莫名地,嘴角竟扬起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让她进来。”

  “贵妃娘娘,请。”

  薛玉柳轻抚了下头上的簪花,将食盒从翠珠手里接过来,一步一趋地进了御书房。

  见着盛汝筠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心中又是娇羞又是窃喜。

  盛汝筠生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薛玉柳又怎会不为之心动,更何况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薛玉柳蹑手蹑脚地将食盒搁置在书案上,绕到椅子后头,伸出手搭在盛汝筠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揉着,她自幼娇蛮跋扈,这般温柔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心里盈着少女怀春的悸动。

  盛汝筠闻到了她身上的熏香,眉头微微蹙起,倏然睁开双眼。

  “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

  薛玉柳愣了一下,随即羞涩地说道,“臣妾熏的是苏合香,陛下可喜欢?”

  她误以为盛汝筠被自己身上的香气吸引,还特意往他身前凑了凑。

  盛汝筠啧了声,揉了揉眉心,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别过来,离朕远点,以后别再熏这香了,朕闻着头疼。”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对着眼前的薛玉柳,他总觉得莫名地抵触,不想和她沾染分毫。

  似乎没办法将她和那个楚楚可怜眼神中又带着倔强的尤物联系到一起。

  薛玉柳被盛汝筠排斥,暗暗咬牙,怎的陛下对她和那个小贱人的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对啊,要是她拿薛轻凝做代孕替身的事情暴露了,以盛汝筠的性子,清早知道的消息正午便该满门抄斩了,怎地还会容忍到现在?

  但是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旁的又想不通,最后只得将过错都怪到今日的熏香上头。

  也不知道是被熏香呛的还是被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扰乱了心神,盛汝筠看着眼前的薛玉柳越发地不顺眼。

  “陛下,您尝尝这道蟹粉酥,是臣妾特意为陛下准备的。”

  察觉出盛汝筠态度不对,薛玉柳连忙用点心献殷勤,结果反而惹恼了他。

  “朕最不喜的就是蟹粉酥,薛贵妃准备之前都不打听清楚朕的喜恶吗?”

  薛玉柳瞬间僵直在原地,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她自视甚高不屑与盛汝筠身边伺候的太监们打好关系,便也无从得知盛汝筠的喜恶。

  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薛玉柳害怕地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副模样,盛汝筠更是烦躁,一挥手将蟹粉酥连点心带碟子全都扫到地上,摔得满地狼藉。

  薛玉柳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声音都随之颤抖,“陛下息怒,臣妾真是无心之失,求陛下恕罪!”

  “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薛玉柳哭着从御书房小跑着出去,盛汝筠将张遮叫进来收拾残局。

  张遮不理解,怎的陛下对薛贵妃的态度,忽冷忽热的?

  薛轻凝蜷缩在柴房的稻草堆上,突然柴房的门被人从外头踹开,薛玉柳气势汹汹地红着眼睛进来。

  正在气头上的她也顾不得会不会穿帮,抬起手就想扇薛轻凝一巴掌。

  薛轻凝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去挡,结果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还是翠珠再次拦住了薛玉柳。

  “娘娘,这小贱人的脸可是万万毁不得啊,您想要出气,除了扇巴掌,可有的是法子。”

  薛玉柳这才放下胳膊死死地盯着薛轻凝,若是目光能伤人,估计她现在就得被扎成筛子。

  薛轻凝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薛玉柳,也不敢出声询问,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杀千刀的狐媚子,都是你害的!”

  薛玉柳啐了她一口,招呼来两个粗使婆子,“别伤着她的脸,也别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这种体罚人又不容易落下把柄的活计,她们两个最是擅长,狞笑着向薛轻凝走来。

  两个婆子生得比旁的妇人要壮实得多,也有把子力气,此刻化作张牙舞爪的妖魔,薛轻凝惊惧地往墙角里躲,但是柴房这么狭小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贵妃娘娘饶了奴婢吧!”

  听着薛轻凝的惨叫和哀求,薛玉柳的脸上方才露出得意又畅快的笑意。

  “把她的嘴堵上,把嗓子叫哑了让陛下听出来可就不好了。”

  “遵旨,贵妃娘娘。”

  直到薛轻凝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地上,薛玉柳走上前,指使两个婆子将她架起来,伸出手捏着她的双颊,染着蔻丹的指甲修长又尖锐,在薛轻凝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极浅的红痕。

  “你该庆幸,你生了一张和本宫一模一样的脸来,还算有些用处,不然你早就被爹卖去给老头子做填房了,老实在这儿反省吧。”

  “看着她点,别饿死了。”

  “遵旨,贵妃娘娘。”

  柴房的门再次关上,只余墙上的一扇小窗透进光来,落在她瘫软的身躯上。

  两个婆子专门掐她不易被人瞧见的软肉,疼痛非常却又不会留下痕迹,身上疼得厉害,薛轻凝颤抖着将衣领扣好。

  入了夜,潮湿的柴房里冷得似冰窖,月光从头顶的小窗里洒下来,照亮了地上两个干巴巴的硬馒头和一碗清水。

  这就是薛轻凝今天一天的吃食,她拖着身子爬过去,费力地将馒头掰成小块塞进嘴里咀嚼,馒头又干又硬还有些酸味,难以下咽,但她还是就着凉水咽了下去。

  没办法,她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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