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没等盛汝筠反应过来,原本娇弱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后,只听见噗嗤一声,箭矢穿透皮肉的声音。
盛汝筠只听得见耳边的长鸣,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转过身去,薛轻凝已经像是凋零的花瓣,无力地往地上倒去。
堪堪扶住她,只见薛轻凝脸色惨白,那跟箭矢直接没入她的胸口,鲜血逐渐浸透了她素色的衣裳,在胸口开出一朵血红的牡丹花。
“陛下,快走……”
刚说话,殷红的血就从嘴角溢出来,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大清楚了,薛轻凝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刺客发觉失手之后,立刻就想再补一次,但是被追上来的暗卫用手里剑了结了性命。
解决完刺客的暗卫们围了过来,将盛汝筠和薛轻凝护在中间,防止附近还有潜藏着的刺客。
“快、快,回宫!”
盛汝筠抱着昏迷不醒的薛轻凝藏进水车里,玄武门的侍卫闻到了水车里散出来的隐隐的血腥气,刚准备把水车拦下来查看。
就看见领头的宫人,突然掏出来盛汝筠的金龙牌,亮给侍卫看。
侍卫认清之后连忙就要下跪,但被宫人拦住。
“这是陛下的意思,切莫声张,不然尔等人头不保。”
“是,属下明白。”
水车被放行,中途在无人的巷道,盛汝筠带着薛轻凝打开藏身的挡板,从水车上跳了下来。
这条路早已背张遮提前安排过,所以不会有人经过,两人顺利地回到养心殿。
张遮瞧见薛轻凝满身血迹之后吓了一跳,“陛下,这是?”
“去传王太医来。”
王太医是自己人,可以信任,薛轻凝受伤昏迷的事只能让他来医治,才不会走漏风声。
“奴才这就去。”
王太医提着药箱子火急火燎地从太医院赶过来,为薛轻凝处理伤口。
王太医先把箭矢切断,再用锋利的小刀在火上过了两边,将薛轻凝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划开,将箭矢的箭头一点一点的从肉里剜出来。
时间流逝,王太医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手下却是一点也不敢出差错,好不容易才将满是血污的箭头取出来,放在托盘里。
正准备清创上药都时候,王太医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陛下,刺穿贵妃娘娘的箭矢上,有毒。”
“什么?!”
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被冲洗干净,能看出来外翻的皮肉红肿甚至开始发紫,青紫色顺着周围的经脉正在扩散开来。
没想到那群刺客竟然还做了两手准备,盛汝筠狠狠地往床沿上砸了一拳,双眸阴翳,咬牙切齿道,“朕一定要将他们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陛下先不要动怒,万幸的是贵妃娘娘没有伤及心脉要害之处,臣先用寻常之法为娘娘拔毒止血,看看情况如何,后面再做打算。”
“好。”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王太医才算是将薛轻凝的伤口处理完,只是薛轻凝依旧处于昏迷之中,连王太医也不能保证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盛汝筠守在床前,看着薛轻凝的脸色依旧苍白着,原本娇嫩的嘴唇此时也毫无血色,只有胸口微微的上下起伏,才能看出来她还是个有气息的活人。
“早知如此,朕还不如不这么做,反倒连累了你。”
盛汝筠握着薛轻凝冰凉的手,好像在握着一块冬日里的寒冰,他不停地揉搓着,想捂热她的手。
他从没如此觉得眼前人对自己是这么的重要,薛轻凝中箭倒地的那一刹那,他只想着绝对不能失去她。
原以为他只是贪恋薛轻凝堪称名qi的身体,享受与她放纵忘我的欢愉,如今他才恍然惊觉,原来他早已将她放在了心里。
路上都刺客是谁安排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薛轻凝作为薛相的女儿,竟嫩个为他舍命至此,他又怎舍得辜负。
“爱妃,快些醒来吧,朕知道你有事瞒着朕,不管是不是有你的苦衷,朕全都原谅你,只要能不失去你就好……”
作为一国之君,盛汝筠不能离开朝堂太久,虽然薛轻凝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也只能“痊愈”重掌朝政。
对外他声称薛贵妃贴身侍疾劳心劳力,所以不幸也染上了风寒,特许她在养心殿里养病,等痊愈之后再回翊坤宫。
这可是历朝历代的头一回,妃嫔能在养心殿里常住养病的,“薛贵妃”的专宠,传遍了整个后宫。
自然也传到了藏在翊坤宫里的,薛玉柳的耳朵里去。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薛轻凝那个小贱人到底做了什么,能把陛下迷成这个样子?
现在后宫里都在传皇后之位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但是后宫夜最忌讳专宠,一般专宠的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直到一天雨夜,静秋悄悄从后门领了一个人进来。
薛玉柳看清是谁之后,惊讶道,“爹,您怎么来了?”
薛相摘下头上的斗笠,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有些面目狰狞,吓得薛玉柳胆颤。
没想到薛相突然甩了她一巴掌,把薛玉柳给打懵了。
“爹,您打我?”
“废物,你是怎么管教那个贱人的,竟然让她和皇帝搅和到一起去,出卖为父出卖相府。”
“我、我不知道爹在说什么,她不是去养心殿侍疾去了吗,而且她现在还以为她娘在我们手里,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提到这儿薛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侍疾,分明就是她和皇帝设下的局,那群废物没能把皇帝杀了,反倒把把柄送给了他。”
“什、什么,爹,您居然刺杀皇帝?”
薛玉柳虽然贪慕权势荣华,但也没有起过谋逆的心思,没想到薛相居然会做这种株连九族的大罪来,跪坐在地上,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要不是那个贱人用命护着他,他早就死了,哪还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现在她应该被皇帝藏在养心殿里,你想办法把她解决了,孩子的事为父和你母亲会替你想办法。”
“盛国需要一个太子、一个未来的新帝,但不一定非得是他盛汝筠的。”
沉闷的雷声乍起,一道霹雳雷光在窗外闪过,薛玉柳看着自己的父亲,只觉得分外陌生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