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祝老婆子的插曲很快被众人抛到脑后,几个人热热闹闹吃着午饭闲聊,一大锅子的米饭很快就见了底。
也快到下午上工时间了,见自己妹子一切都好,孙卫兵要先回去眯一下。
梁书弗拉住要收拾灶台的赵凤云,将她带到房间内,将今天卖黄鳝的时候说了下。
“舅妈,你昨天的那些黄鳝一共卖了六开八毛,我先给你记上。”
赵凤云虽然早知道外甥女打通了渠道,但知道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
这一刻,她的心才彻底落回肚子里,笑逐言开,“行。”
“下周我就要开学了,之后我爸送货,你就保持现在的量。”
梁书弗和赵凤云说话的时候,李木兰也在和女儿说私房话。
“那天梁家的小婶娘出面支持,帮你把家分了,之后你就和梁勇好好把日子过起来。这屋子暂时过渡下,我看梁勇是个肯吃苦的,只要他脑子清醒,不再被那边笼络了去,你们这日子啊,只会越来越好。”
“妈,我知道。”
孙秀芹这几天在医院里待着,想了很多。
自己两个女儿乖巧又懂事,她还年轻,一定要把身体搞好了,就是耗也能耗死那边。
至于梁勇,就看他表现。
要是他能和她们母女一条心,这日子就过下去;要是经过这次还要向着殷贵男她们,那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不是不能过。
听了女儿的想法,李木兰叹了口气,只是道,“我看这次过后梁勇这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你以后多较较他道理,总会有效果的。”
“不说他了。”
孙秀芹忽然兴致盎然起来,“妈,你还记得住在我隔壁的阿姨吗?委托我修补一块帕子。”
说着,她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包裹严实的那块丝帕。
李木兰看到那块素雅娟秀的帕子后,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苏绣大师的绣品?”
“是,那位阿姨以前是大家闺秀,这手帕对她十分重要。”
“你有把握吗?”
李木兰不敢碰帕子,怕自己粗糙的手指勾坏了丝面。
“有七八成,但是有些细节我想请你帮我把把关。”
孙秀芹天赋不错,但经验不如母亲多,多个内行人在旁边指导,她心里也多一分底气。
“行。”
李木兰爽快答应了,“明天开始我过来。”
“外婆,我也要学。”
梁书弗凑过来。
李木兰瞪了她一眼,“是谁劈线等时候偷懒的?”
梁书弗也想起小时候的事,讪笑,“外婆,那时我才三岁,手指头就和小萝卜一样,现在不一样了,我一定好好学。”
“这可是你说,要是这次再半途而废,以后我就不会再教你了。”
李木兰严肃道。
“是!我一定严格完成您的各项要求,绝不偷懒。”
梁书弗举着手保证道。
“你这鬼灵精。”李木兰拍掉她举起的手指。
“我问你,那天你和你表哥说了什么?”
李木兰想起这两天孙子的变化。
“没什么,就是帮他出了个主意。”
梁书弗就将那天忽悠孙长元的话和李木兰说一遍。
孙秀芹听后张大嘴,“小弗,你这也太乱来了。”
万一外甥全做到了,等过年的时候,这可怎么收场?真让他去海市闯荡?
到时候大嫂肯定要埋冤女儿。
李木兰则若有所思,片刻后点头,“我倒觉得小弗做的不错,要是那小子真能在这个学期收心,说明他要去海市闯荡的心很坚定。那就让他去试试。又不是只有读书才能有出息,只要他走正途上,随便他选什么路,这都是个人缘法。”
听到外婆的话,梁书弗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外婆,你怎么这么好呢。”
李木兰拍了她的背一下,“怎么,以前我不好吗?”
“外婆一直很好,只是以前我年纪小,不能体会外婆的用心。”
梁书弗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撒娇,“外婆,以后你要经常来看我们。”
“只要你嫌弃,我以后天天来。”
孙家村和河口村不远,穿过几条田埂,十几分钟就到了。
以前李木兰不常去梁家,是因为殷贵男小心眼,每次她一和女儿说几句话,就防和防贼一样,等她走后女儿又要遭罪。
现在搬出来,她就是一天走两趟也愿意。
和表哥玩了一会儿弹玻璃珠的梁书瑶,看到自己妈妈姐姐和外婆靠着一起,也挤过来。
“瑶瑶也要抱抱。”
梁书弗将妹妹拉过来搂着,“好,一起抱抱。”
另一边,祝老婆子从仓库那跑了后越想越不敢甘心。
在经过梁家隔壁那条巷子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她眼珠子一转,脚上拐了个弯,走到梁家门口。
梁家大门敞开着,殷贵男正坐在水井边搓衣服。
一边搓一便骂着梁勇一家。
“哟,殷贵男,你怎么自己洗起衣服来了?你家儿媳妇不是出院回来了吗?哎呀,我忘记了,你们分家了。”
殷贵男看到祝老婆子,也没有好脸色。
这是什么破落货色,竟然敢来看她笑话。
“吴二妹,你算什么东西?就算分家,梁勇每还得养我,不像你,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祝老婆子听到殷贵男嘲笑她连狗也不如,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上前将提水桶一脚踢开,淋得殷贵男满身是水。
本就一身怨气的殷贵男尖叫一声,将脏衣服往吴二妹脸上一扔,扑过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殷贵男虽然打不过王桂芬,但比总是吃不饱肚子的吴二妹有力气,很快就甩了的吴二妹几个耳光。
吴二妹被打得眼冒金星,伸出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爪子胡乱抓,黑黑的指甲缝里挂上了不少血肉。
她一边打一边叫道:“你个臭婆娘,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天天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没了梁勇一家任你差遣,还不是打回原形。”
两个女人厮打一番,最后被梁传根分开,满脸肿胀,头皮都被薅掉一大块的吴二妹大叫。
“殷贵男别你得意,你那么对梁勇一家,他早就记恨上了。人家今天吃咸肉菜饭你知道吗?有给你送吗?还给你养老,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呸!”
她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走了。
浑身酸痛的殷贵男听着吴二妹的讥讽嘲笑,“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扑到老头子身上,“老头子,我不活了!都是梁勇那个不孝的,现在连这种破落户都能欺负我,呜呜呜呜……”
“闭嘴,还不都是你。”
梁传根这几天日子也不好过,天天吃着老婆子煮的猪食一样的饭,家里一团糟,整个人苍老了几岁。
“要不是你挑事,不让老大家大丫头读书,又装病要老大媳妇把私房钱交出来,还在老大媳妇住院时不肯给口吃的,家里能成现在这样!”
“可你当初出不也没反对嘛?”
殷贵男张大眼,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头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怎么现在全成她的错了?
梁传根被戳破心底的这些念头后,恼羞成怒,骂道:“我没反对又不是同意,你自己作的现在还来怪我。”
以往夫妻感情不错的两个人,这时候互相指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