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听着楼下闹出来的动静,奥利布里乌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的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姿态,神色颇为玩味,道:“看来这位湛卢小姐似乎给我们带回来一个惊喜。”
“对了,拉尔夫,能看到这位新客人的身份吗?”
“是当代的'古尔薇格',一直跟随着娄希殿下的那一位。”拉尔夫当即答道,脸上仍旧挂着那副恒久不变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和蔼的普通老管家一样,毫不起眼的样子,在他未曾主动出声之前,任谁也难以从奥利布里乌斯的身后发觉他的存在。
在大多数人眼中,古尔薇格家都始终是波赫尤拉家的附庸,为了加强这种利益关系,到现在竟是连当代的预备家主都送了出去,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位当代的“古尔薇格”都一直是以娄希的影子、管家、以及代言人而存在的。
现在她跟随着越氏诸咎找到了这里,令奥利布里乌斯不得不怀疑是否是谁出卖了自己,将纸牌议会内自己方块K的身份泄露了出去,从而让欢迎宴会上遭受损失的受害者直接找上了罪魁祸首的门。
不会有人喜欢为自己的敌人而背锅的。
奥利布里乌斯揉了揉眉心,暂时按下了思考谁是内鬼、谁想要陷害他的问题,将这些尚且处于怀疑阶段的东西放在一边,重新回到了眼下的重点。
古尔薇格的到来、以及她背后的那位娄希殿下,无论这二者中的哪一个,倘若是作为敌人的话,对他来讲都是绝对的大.麻烦。
支撑着奥利布里乌斯当前行动的势力可以说是有三个。
一者是从属于自己的父亲,由那位老康斯坦丁伯爵遗留下来有关军方的人脉关系,作为康斯坦丁家的长子,这个身份本身就具备着强大的力量、
另一者是从属于自己的上级,由那位新党的党鞭科隆恩遗留下来的部分隐藏力量,作为凯尔萨德的前任市长,距离他离任还没有多少年,时间还不足以让这些隐藏力量真正隐没于无名。
至于最后一者,那才轮到以拉尔夫一众为首、彻底从属于奥利布里乌斯他自己力量,很可惜的是,由于纸牌议会内的问题,除了少数放在阴影中从未示人的暗手,能在明面上行动的也就只有那寥寥的几个。
无论是军方的关系还是新党的关系,这二者都会极大的受限于来自更高层次的压制,要真的只是一个古尔薇格家还好,虽然纷争之血绵延千年在,但是在卫国战争的时候却因为站错了队,从而差点一蹶不振,近年来才在波赫尤拉家的帮扶下勉强恢复了一点气色,重新拿回曾经在军方的地位,比起在卫国战争中从平民之身白手起家,以军功获封伯爵,身负镇守帝国边境这一重任,新党旧党两头通吃的老康斯坦丁伯爵,古尔薇格家多少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但是,很可惜,对方代表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古尔薇格家。
倘若说康斯坦丁家可以打80分,古尔薇格家可以打75分的话,那么再加上一个波赫尤拉家,则绝不下于200分!
奥利布里乌斯揉了揉眉心,又揉了揉堆积了一层薄薄脂肪的肚子,眼瞳中微微浮现狡猾的光芒。
机会与风险是对等的,如果运作的好的话,这一股可以让自身优势都被剥除的危险也可以转变成一个逆转劣势的砝码。
想到上回那场大爆炸中,被那位娄希殿下亲自带出来的巴萨罗谬,奥利布里乌斯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算计。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暗中勾搭上的,也不知道其中具体的详细情况,但既然能扯的上关系,那便多多少少有了借助这一关系打感情牌的基础。
想到这里,奥利布里乌斯心头便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直接流连于各位贵族夫人家的轻狂日子,凭借着这诸多感情方面的丰富经验,他已是完全有了教导巴萨罗谬的把握。
奥利布里乌斯从衣服暗袋中掏出镜子和梳子,微微搭理了一下已经开始向后退的发际线,让自己姿态更加庄重而严肃,转头吩咐道:“拉尔夫,麻烦你了,下去接待一下我们的这位贵客。”
“遵命,少爷。”老管家笑眯眯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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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明明是精神体,巴萨罗谬却突然平白无故打了一个喷嚏,有种不知不觉间要被人卖了的不详预感。
到底是谁又要算计我?
巴萨罗谬转念一想:“不对诶……好像我在这座城市里面……”
他发现了一个很是尴尬的事实,在凯尔萨德,自己好像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可称得上友方,除此之外,其余的皆是潜在的敌人。
新党、旧党、两个密切相连的邪教团体、在全新的历史中因为大爆炸所得罪的整个官方。
一不小心间,好像就只有教团才能勉强算是友方,要不是歇洛克和莫里亚蒂以及朱里乌斯这三层套娃是直接分开来的,很可能他现在就要面临一种走到路上都会被人暗杀的情况了。
巴萨罗谬只得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放下因这一个喷嚏而生的思绪,继续等待娄希的召唤,做好随时降临过去给古尔薇格代打的准备。
作为一个伤势过重只能云一下过过瘾的高级工具人,巴萨罗谬非常有着工具人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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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拉尔夫掐着时间,缓步走下楼梯的时候,第一眼所见的便是那推成一大摞的英格尼一众人,随后才是外形大变了模样的越氏铸就,以及一点也不像是当代纷争魔女的古尔薇格。
作为一个跟随了两代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管家,他并没有在外表现出惊讶之色,给主人丢脸,而是仍旧保持着有优雅得体的风度,的点了点头,微微躬身,作出请的姿态、
“奥利布里乌斯大人知道你们的来意了,此时正在上面等待。”
“古尔薇格小姐、湛卢小姐,请跟随老朽来吧,不要走丢了。”
古尔薇格并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转头和同样第一次知道雇主真名的越氏诸咎对视了一眼,当即向就在脑海中的娄希发出一道信息。
“情况有变。”
“雇佣这位越小姐回收钥匙的人,是康斯坦丁家的那个奥利布里乌斯。”
“咦?”
“咦?”
分别来自娄希与庇蒙铎娜的疑惑声同时响起。
相较于和老康斯坦丁有些过摩擦的古尔薇格家,作为波赫尤拉家继承人的娄希反倒是和这位镇守边境的伯爵互相有过许多次公开场合与私人场合的见面。
准确来讲,负责征收北境将近千年之久的波赫尤拉家,在这方面上,本就是老康斯坦丁的前辈,在卫国战争时期,老康斯坦丁的崛起途中,波赫尤拉家当时的家主,更是他背后主要是投资人引路人,连他的第一任夫人,都还是波赫尤拉家帮忙牵的线,从一个分出去的支脉挑的人,虽然目前官方职位上是同级,但这位一直以严厉冷酷作风闻名于世老康斯坦丁却一直在所有场合皆对波赫尤拉家出来的人抱以友善。
如果要从血缘上来讲,由亡故的第一任夫人所生的长子.奥利布里乌斯,甚至还可以和娄希扯的上一点偏远的关系。
庇蒙铎娜的声音这时候在娄希心头响起,很是意外的道:“如果真的那位奥利布里乌斯的话……以我们的身份,他完全可以托付信任。”
在她所出身的那个未来中,正奥利布里乌斯从中牵头协调,让教团与帝国官方的人搭上了关系,从而解决了那场数尊邪神的降临仪式。
要说在这个时代在凯尔萨德可以信任的人中,圣安德瓦利大学的校长算是可以排第一位,而向来理智冷静的奥利布里乌斯则可以算是第二位,至于最后的巴萨罗谬,由于他本身不稳定性质随时可能给大家来个大惊喜的缘故,则只能勉强排到第三位。
在听完庇蒙铎娜的剧透后,娄希对古尔薇格道,声音中很有把握:“唔,就我目前了解到的,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放心吧。”
“哦。”古尔薇格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直接相信了娄希所说的话,让对方心中顿时忍不住生出了使坏欺负一下的念头。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她只得遗憾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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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尔薇格将一堆见面礼丢在一楼大厅中,提着越氏诸咎,跟随在引路的老管家背后。
不知何时,这座楼梯已是变成了空间规律异常的魔境,凭借着过人的感知,她能轻易感受到楼梯两侧黑暗中隐藏的危险气息。
就像是其中隐藏着另一个空间一样。
古尔薇格没有对这异样发表自己意见的意思,只是默默的跟随在老管家身后,分毫不差的踩着对方留下来的脚印,继续前进。
老管家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在穿越了又一个节点后,在她饱览这些诡异景象后终于出声:“这些都是少爷一位朋友的作品,少爷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某些人一直在暗中试图搅风搅雨,古尔薇格大人一直跟随在娄希殿下身边,想必应该对这些持续不断的各种刺杀深有体会。”
“嗯。”古尔薇格淡淡点头。
拉尔夫并未因为这副冰冷姿态而不快,只是笑了笑,提醒道:“还请务必要小心一点,除了某些有着特殊能力的家伙,如果不小心迷失进去的话,走出来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嗯。”
仍是平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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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楼梯,走过回廊,穿过一间间莫名其妙的房间
直到好一会后,三人才终于到达奥利布里乌斯所在之处的房门外。
老管家停了下来,退到古尔薇格的身后,伸手做出请的姿态。
“还请古尔薇格大人先行,恕老朽作为下人不能进去。”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低身拉住了一旁想要跟着进去的幼女,道:“湛卢小姐,还请你跟着老朽到一旁的休息室等待,少爷吩咐过了,他要和古尔薇格小姐进行密谈,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规矩还是不能废的,作为违背了一部分契约精神的代价……”
老管家笑眯眯的点到即止,留下充分的余地让对方去想象。
越氏诸咎脸上神色变换,最后凝固为无可奈何,不得已下将怀中正准备抽出的湛卢收了回去,尴尬的道:“这个……那个……”
“总之我是不能陪着你进去了,小心我那个雇主,他是个……呜呜呜呜呜!”
就在越小姐准备泼点脏水让古尔薇格对他留下坏印象时,老管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股苹果,当即立断的塞到了对方的口中,似是若无其事,仍旧保持着那副笑容对古尔薇格道:“抱歉,这位湛卢小姐现在可能状态有点不对劲,作为奥利布里乌斯少爷的管家,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请古尔薇格大人务必不要将刚才她准备说的那些小孩子的戏言放在心上。”
他很是和善的瞟了一眼正在试图挣扎的越小姐,温和而有礼:“请放心,我们少爷绝非是像这位湛卢小姐一样不知轻重,作为康斯坦丁家的长子,他接受过完整而充分的礼仪教育。”
“嗯,时间已经不短了,请恕老朽就此失陪。”轻松抓住越小姐的后颈皮,老管家行礼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这个老管家……我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对劲,嗯……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和别扭感,总像是在刻意掩藏着什么。”在拉尔夫走了之后,古尔薇格方才有些不确信的在心中对娄希道。
“也就是说……有问题?”娄希好奇的问道。
“不能说是一定有问题,只是我的直觉模糊的向我传来了一点信息。”古尔薇格摇了摇头,不做误导。
“这才对嘛。”娄希笑了起来,神色玩味:“能掺和到这件事情中的,要说身边人若是没问题,岂不是反而更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