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谁叫人家也是十里八乡头一份儿的大美人呢?我娘当年怎么没把我生成那副模样啊?我要是长那样,我就嫁到城里去!哈哈哈哈……”
一群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那个毛健家的新妇没笑。
她看着季巧巧那边,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群人把衣裳洗好了,就拎着洗衣篮子嘻嘻哈哈的各自回家了。
最后,河边就只剩下毛健家的一个人还在那里洗衣裳。
“毛健家的,怎么还没洗完啊?我们都回去了。”一个婶子笑着说道。
“我也快洗好了,就最近一件儿了,婶子先回去吧。”那女子说完就继续低头洗衣裳。
那边的纸鸢已经放上半空了,飞的特别稳定,贺英朗走回来,把线轴交给了季巧巧,让她拿着玩儿。
季巧巧开心的不得了,带着那群小孩子嬉闹。
贺英朗跟白芍就陪在旁边,也不敢让小孩子太接近季巧巧,万一碰着撞着就不好了。
季巧巧放了一会儿纸鸢,有些蹦不动了,就道:“朗哥,换你换你,我来吃点儿点心。”
贺英朗拿着纸鸢继续放,季巧巧跟白芍走到一边,捡了一块干净的的草地坐下来。
白芍把两个油纸包打开,放在季巧巧的腿上摊着,季巧巧刚吃了一颗松子糖,就见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她,却又不敢说话。
季巧巧笑了起来,她说:“白芍,给他们一人分一颗糖。”
带出来的点心本来就不多,不过松子糖是好东西,这些孩子们也很少吃到,所以一个个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白芍过去给孩子们分松子糖,季巧巧就坐在那里继续吃芝麻酥。
没一会儿功夫,那个洗完衣裳的女子拎着沉甸甸的竹篮子走了过来,在季巧巧身边不远处坐下,笑着说:“你是巧巧吧?刚才听婶子说了。”
季巧巧看向她,稍微有点印象,好像是才嫁进村里的一个女子。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季巧巧就点头道:“是啊,我是。你是毛家的人吧?”
“是的,我是毛健的媳妇儿,我叫薛铃铛。”薛铃铛笑眯眯的说道:“我刚刚嫁过来,好多东西都还不太熟悉,人也还没认全呢。那个放纸鸢的是你家汉子吧?”
季巧巧说:“是的,他是我家汉子,我们就住在那边山脚下的庄园里。”
“我知道,婶子她们都说了,你家在这一代很出名的。”薛铃铛又看看季巧巧的肚子,道:“看样子还得一段时间才会生呢。”
“你看得出来?”季巧巧随口问道。
薛铃铛说:“我嫁进毛家之前,也嫁过一次,当家的先走了,不过我倒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我跟毛健一样,他是死了娘子,我是死了汉子,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看你的肚子,也像是个男孩儿。”
季巧巧说:“我家丁叔也说我这一胎是儿子,不过丁叔是神医,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男尖女圆嘛,都是这样看肚子的。我当初的肚子也是这种形状的,所以一看就知道了。”薛铃铛说:“其实啊,我倒希望我那孩子是个闺女。”
“为什么?这里的人不都喜欢男孩子吗?”季巧巧有些奇怪的问道。
薛铃铛苦笑了一下,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她说:“我前头那个汉子家里没人能照看这个孩子,所以我是带着孩子改嫁的。这要是个女娃娃,倒是无所谓,到时候出几两银子给她做个嫁妆,也就没事儿了。可偏偏是个男娃娃,毛健嘴上不说,心里总归是不太乐意的。”
好像一直有这种说法,如果带个拖油瓶,最好是女儿,如果是儿子,越大越容易被欺负。
季巧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不说话继续吃点心,还把油纸包托起来,问道:“你要吃吗?”
薛铃铛笑了笑,道:“多谢你啊,我就不吃了,我得回去了,是时候要做饭了。我儿子在家里,我也有些不放心。”
“哦,慢走啊。”季巧巧挥挥手。
白芍发了松子糖走回来,小声道:“夫人,这是谁啊?”
“村里新嫁来一个新妇,叫薛铃铛,是改嫁的。”季巧巧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这人有点儿奇奇怪怪的,刚才在那洗衣裳,就她磨磨蹭蹭的,洗完了不回家,非跑来跟夫人说话,奇怪。”白芍道。
季巧巧比较心大,她说:“管她的呢,反正也没说几句话,她就回去了。好了,我吃差不多了,继续放纸鸢去了!”
说完,她就欢呼一声,开开心心的跑去接过贺英朗手里的线轴,把纸鸢越放越高。
贺英朗站在她的身旁,温柔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薛铃铛走出去一截,又转过身看了季巧巧一会儿,低声道:“倒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汉子还是个没成过亲的人呢,都这么在乎她。就是不知道孩子生出来以后,还能不能像这样。”
她拎着大竹篮子走回毛家,毛健正在院子里坐着编竹席,见到她进来了,就黑着脸问道:“今天怎么这么迟。”
薛铃铛说:“人多,我蹲的的地方不太好,等人走差不多了才洗干净。你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就做饭了。”
她说话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毛健看了她一眼,态度好了一点,道:“恩,去吧,我这儿还有一会儿呢。”
毛健是个竹器匠人,家里祖传几代的本事。
他手艺好,能赚到不少银子,家里宽裕,日子也过得好。
他之前那个媳妇儿也是个好看的姑娘,十八岁嫁给他,到前年去世,硬是一个孩子也没给他生。
之后,村里也有不少人要给他说媳妇儿,他眼光高,一直都说再等等。
一个三十出头的鳏夫,虽说家里宽裕,但总归没有小伙子好找媳妇的。
后来,毛健去隔壁村子卖竹器,薛铃铛到他那儿买了几个竹器,就这么认识了。
薛铃铛人漂亮,汉子走了以后,就独自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毛健一听就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