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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10.
马车将要行使的时候，我听到厢外一声娇俏的“且慢”然后是个明黄衣袍的小姑娘，抱着一团包裹，掀开门帘。
我一开始以为是江丞相的暗手，但看那小姑娘清澈的眼眸又觉得不像，正思考间，那小姑娘开口了。
她自称小柔，是秦牧殿内一位普通宫女，因手脚麻利、心思敏捷，被秦牧派过来当我的随行婢女。
我第一反应就是，秦牧不放心我，才派了这么个人过来。
这孩子虽是好心，但我也没那么娇贵，其实没必要给我指派随行婢女的，多多少少也有点不方便。
我就想着屏退小姑娘，但她面露犹豫，说陛下吩咐她一定要跟着，我也没好意思接着为难她。
大不了回来之后跟秦牧说一声吧。
“可以启程了。”
我吩咐马车夫发车，前往雁州。
临行前，我留了个心眼，生怕江丞相做些什么。
比如在银两上做了手脚，像银子不足两，或是里面掺了杂质一类的。
可我反复查验，都没有任何问题。
护送的人员都是世代为皇家效力，江丞相的手也不能插到这里。
钱和人都有，接下来只要在沿途购买粮食，在雁州赈灾即可。
江东水灾么…
第一要务是搭棚施粥、处理灾民。
其二，发布告示引来劳力，很多水利工程都要重新开始造，从前的也得加固，一天八文包饭，就足以吸引很多青年壮民投身于此。
最后，就是处理贪官，天灾当前，若不处理贪官，无法救人民于水火。
所幸临行前秦牧赐了我尚方宝剑，也不必走繁琐的程序，查出罪证后直接赐死就罢了。
还有比较麻烦的就是这个雁州域史，江丞相摆明了就是让他来监视，也不知会下什么阴招。
想到此节，我侧首看向身边，百无聊赖坐着的男人。
“娘娘怎么了？马车颠簸，可有不适？您贵为是皇后，金枝玉叶，必先保重身体。”
雁州域使觉察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善意”的开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冷笑，“我知道你是谁的人，也知道你来是干什么的。”
“前几日斩立决的贪官、恶商尸体还热乎，砍你一个也不算多，哪怕我落得个弑杀的骂名，但你是必死无疑。”
“江丞相把你推出来，就是为了牺牲你，你确定要和我作对，要和天下百姓作对吗？”
——对付这种人，手段就该强硬些。
见他面露犹豫，我放缓语气。
“从前科举，我们都学四书五经，伦理道德，为天下为民的旨意，你总不能都忘了吧？”
“此行归去，你辅佐我有功，我会面见圣上美言几句，加官厚禄自是少不了。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
——此为怀柔，软硬并施。
如我所料，雁州域使屈膝跪下，谢我不杀恩典，承诺好好干事。
我蹙眉。
这样想来，他心思也不太坚定，不太像江丞相的心腹，只是临时被指派过来的炮灰罢了。
那就怪了，江丞相应该做些什么的，否则也太过轻松了，难道是因为太后关注着，江丞相不好下手吗？
不，我想这老狐狸一定还有什么阴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11.
小柔这姑娘心思挺活络，几日相处下来我也觉得确实靠谱，很多要紧事都交给她做。
赈灾计划，想的轻巧，但实践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小柔跟我上报情况的时候，我揉着眉心，烦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