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明老爷子哈哈大笑,“我可是听话的病人,这不正让你扎着?也是好意劝你……今儿殿下回来,莫要在我老头子这里浪费时间,你倒好。”
“还埋怨起爷爷来了。”
明无忧只笑不说话,后面隔了一会儿,便是问起身体状况。
慕容御听到老人声音还算中气十足,松了口气,也未再进去打扰明无忧,而是停在了福寿院外不远处的亭子里。
亭边杨柳依依,秋风送爽,景致十分不错。
慕容御坐在桌边,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他倒不似明无忧那般发散许多思维。
他的心中只有宁静,平和。
如同拂面而来的风一样舒适。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福寿院内传出声响。
慕容御回过头,看到一抹绯色衣裙的人影提着裙摆从院内走出来。
那弯唇浅笑的样子,就是这一年多来印刻在心底深处,魂牵梦绕的人。
他站起身来。
明无忧还在劝爷爷多休息少摆弄花草。
彩月却是看到了不远处亭子里,立着的英伟男子,一把扯住明无忧:“小姐!”
“怎么——”
明无忧回头询问,视线转到一半就定在了慕容御的身上,再无法移动分毫。
“是殿下啊!”彩月惊喜地喊。
明无忧却没有反应。
她怔怔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慕容御,在慕容御下了亭子时,她忽然小跑了起来,冲过去扑进慕容御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阿御!”
“嗯。”
慕容御稳稳地接住了她,“回来了。”
站在远处的彩月也高兴地快哭了。
院子内,明老爷子听到了声音,由着忠叔扶着走出来一瞧,笑的咧开了嘴。
这一年多来一切都好,只是夫妻分离,相思总是难耐。
虽然明无忧很少提,每日也忙碌与照看孩子,但明老爷子却看的出来她想念丈夫。
现在好了,回来了!
慕容御吻了吻她的额角,双手轻轻一拖,抱着明无忧大步往回走去。
“我自己——”明无忧推了推他。
慕容御笑说:“无妨……嗯,你这裙摆也太长了,你自己,我怕你摔着。”
明无忧咯咯笑了起来,也不再扭捏,环住他的肩膀打量他。
他倒还真是瘦了一些,不过没有变黑。
原本在京城的时候他便不是那种偏向幼嫩的白皙肤色,而是健康的麦色。
如今在外一年多,回来反倒变白了些。
明无忧瞧着诧异:“越州没有大太阳吗?”
“阴雨天气比较多。”慕容御低头看她:“信中告诉你了,你忘了?”
“没啊……”明无忧皱了皱眉,“你只回了我一封信,就是刚到越州战场的时候,我想你是不是忙,后来我写的信也便少了。”
慕容御脚下微顿。
他每个月一封家书去哪儿了?
“怎么了?”明无忧歪头问。
“没事。”慕容御继续前行。
这一段回自己院落的路其实不算近,若是旁人抱着一个人恐怕走的气喘吁吁。
但慕容御从头至尾步履平稳、匀速,连抱着明无忧的力道都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明无忧想,或许这就是英武型男子的优势,也很有安全感。
终于回到房内,慕容御这才将明无忧放下,却转瞬反手关门,将明无忧压在门板之上。
他双手握着明无忧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我看到女儿了。”
屋内的两个小家伙此时已经被白嬷嬷抱走照看,只有一个空空的婴儿车放在床边。
“然后呢?”明无忧也瞅着他,“你想说什么?”
“很漂亮,像你。”慕容御低笑:“我何德何能,如今竟是儿女双全了,都是我无忧儿的功劳。”
话音落下时,他的吻也落下,印上了明无忧的唇。
蚀骨相思全部化在了这亲昵温存之中。
许久之后,明无忧抱紧他,靠在他身前低声抗议:“再也不要生了,这回是说真的……这小丫头好能折腾,我生的时候去了大半条命,痛死了。”
“好。”
慕容御吻了吻她的头顶,“怪我,你生产两次,我竟然是没有一次在你身边的,我若陪在你身边,定然不会叫你那么痛。”
“傻话。”
明无忧笑道:“那疼在我身上,你也是不能替我的,又不能分担……说不准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觉得有了靠山,反倒娇气起来,不会使劲儿了,生的更艰难呢。”
“都过去了便不提了。”明无忧轻轻嗅了嗅,“汗味儿……不眠不休行军了吧?我让人准备了浴汤,你先洗洗。”
“好。”慕容御应着。
明无忧又问,“要入宫吗?”
“晚些是要去一趟的。”
“那吃了饭再入宫?”
“好。”
两人又温存片刻,明无忧催着慕容御去沐浴。
等到慕容御换了衣裳出来,明无忧正带着白嬷嬷摆饭。
“快来!”明无忧笑眯眯地上前去拉他,一顿饭再未叫旁人,只他们夫妻二人。
明无忧对战场的事情有些好奇,也询问他是否受伤。
不过没说几句话,宫中就来了圣旨,慕容御便更衣进宫去了。
明无忧想着,总算回来了,晚些时候再问也是一样。
下午便陪伴着孩子度过,到了晚膳时,慕容御都未曾回来,不过让人传了话,说宫中议越州和安民的事情,可能回来会很迟。
明无忧不禁叹息了一声。
原以为战事结束便能如胶似漆,却不想回来之后立即投身公务。
虽说有国才有家……人却总是有私心的。
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但也需要丈夫能陪伴。
而不是每日早晚见一面,晚上睡在一张床。
这样的夫妻生活,并非是理想状态。
沐浴之后,明无忧屈膝坐在床榻上,看着空荡荡的大床,恍然想到自己这一年也就是这么过来的,倒没有今日想法多。
或许……是因为这一年知道他在忙要紧事,在千里之外。
认清现实,不会多想。
但今日他回来了,见了一面却还要独守空房……这就像是渴了很久的人,忽然给了一滴水,然后把水袋给她挂了起来。
让她看得见碰不着,那她岂不是要日思夜想。
明无忧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一声,拥着被子躺下来。
初秋,晚上屋中稍微有点凉,但还没到烧地龙的时候。
明无忧盯了屏风一会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先睡了。
不过睡下之前交代了耳房伺候的婢女,慕容御来了唤她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轻响。
一个英挺伟岸的身影反手关门,动作极轻地从外面进来,坐在了床边上。
他的身上还带着夜间丝丝凉气。
那凉气冲上明无忧的面门,惹的睡梦之中的明无忧蹙了蹙好看的眉毛。
慕容御瞧了会儿,随手宽了外袍丢在一边,倾下身子,宽厚而冰凉的大手不客气地探进被内,攀入中衣襟口。
明无忧“嘶”了一声,猛然睁开眼。
“凉么?”慕容御笑着,脸颊也贴了贴明无忧的脸,过度的冰凉冻的明无忧瞌睡虫全部消失。
“你回来了?”她皱眉说:“婢女怎么没唤我。”
“我让她别吭声的。”
慕容御说着,另外一只手伸了进去。
明无忧被冻的一哆嗦,下意识地缩着身子躲闪起来,“好凉……你不让婢女吭声,难道就是为了进来闹醒我吗?”
“嗯。”
慕容御笑容深深,吻着她的脸,“你倒睡的安生,一年多不见了,我如今回来你也不等等我,一个人还真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