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楼清风这个人特立独行,虽是药王弟子,但从不参与药王谷的事,相传他少年时期就出谷闯荡了,时隔多年才又回到药王谷,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带着师妹言雪灵出去,一起游历,在之后,就是你在冯妈妈那里听到的事情。”
慕璟辰缓缓道,“言雪灵死后,楼清风没有在药王谷里待多久,他离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的人说,他是去完成他和言雪灵没有走完的路,有的人则是说他天性如此,受不得在一个地方拘束,但几年前他从外游历回来,却是再也没有出谷。”
“准备养老了?”云若夕道。
慕璟辰轻笑出声,点了点她雪白的额头,“你呀,养什么老,你看他像是需要养老的样子,你这么间接说人老,真的好?”
云若夕吐了吐舌头,示意慕璟辰继续说。
“他这个人,脾性很不定,时而心情大好,时而暴怒易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虽然顶着毒医的名声,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
他不会救治那些前来药王谷求医的人,但若是遇到中了特殊之毒的,他会出马,而且不许别人插手。”
云若夕微微挑眉:“他只对毒物感兴趣?”
“对。”慕璟辰点了点头,“他似乎在收集毒素,各种各样的毒素,我身体的雪髓毒,也是他最为感兴趣的一种。
只可惜,雪髓毒和别的毒都不太一样,哪怕取走取走一些血,血里的毒也会很快消失,如同没有一般。”
根本就无法用来做研究……
这个云若夕是知道的,她冲白月轩那里了解过,雪髓毒是种十分特别的毒,既蛊虫特性,又有植物的特性。
除了压制外,几乎没有任何根除的办法。
“所以在贺风烨提出要雪髓毒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奇怪。“慕璟辰道,”他多半,是为他师父取的吧。“
“嗯。”云若夕也表示赞同,只是——“贺风烨既然是楼子溪,而楼子溪是楼清风的徒弟,那你和药王谷交往这么多,他为什么不知道你的两个身份,还是通过我才知道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楼清风并不管药王谷的事,而且,他性子古怪,行踪捉摸不定,我影楼并不想跟他合作。”
“所以他应该是不知道你身份的?“云若夕道,“在我们来之前?”
“应该是吧。”这一点,其实慕璟辰也不能不确定,不过楼清风之前是不是知道他有两个身份,并不重要,他也就没有在意。
“无论是我还是我师父,其实都很查楼清风。”慕璟辰表示,“他这个人秘密很多,且有不少都是影楼档案里没有的。
只可惜他的毒术蛊术都太厉害,隐匿行踪的本事也很强,就算是影楼,也很难查到他的不少事。“
云若夕点了点头,那个用阴沉目光看她的男人,的确是挺古怪的。
她也不想再古怪的人身上多浪费精力,便说了别的:“那现在谢家主也知道你身份了。”
“嗯。”慕璟辰微微颔首,目光有些冷凝,“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毕竟他是他见过最厉害也最狡猾的狐狸。
而被慕璟辰喊做老狐狸的老丈人,在赶了一天路后,却是体贴的让队伍停下,在一家客栈休息。
客栈老板瞅着这一群人,立刻踹了店小二一脚,让他去招待贵宾。
店小二不服气,老板看谁都是贵宾。
客栈老板气得不行,扯着他耳朵道:“你给劳资看仔细了,这一行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男的龙章凤姿,女的婉约清丽,跟在后面的侍卫也个个冷肃凌厉,一看就是从大地方来的贵人,万万得罪不起——”
店小二听后,果然服气的去了。
有眼力劲的客栈老板和店小二,专门腾出了一个客房,来给谢堰他们做雅间,摆酒席。
谢堰领着云若夕等人进去,侍卫则分批次的守在外面和吃饭。
直到客房的房门彻底关上,谢堰才第一次抬眸,看向云若夕,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听说你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对。”云若夕乖巧回答。
当年的谢堰,意气风发,走哪都是一股藏不住的气势,后来作了权相后,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吓得人不敢直视。
但多年过去,他也渐渐学会了神气内敛。
在不告知对方身份的前提下,身着暗青色玄衣的他,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个相貌出色,但身份普通公子。
然而云若夕面对他,依旧有种难以言说的害怕,大概,是因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所以基本上,谢堰问什么,她就立刻答什么,跟审犯人似的。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谢堰问。
“因为我曾失去过记忆,也毁了容……”云若夕摸了摸带着面巾的脸,“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又发现夕阳晚照的时候十分漂亮,就给自己取了若夕这个名字,希望自己能够变美。”
听着这个答案,慕璟辰淡淡一笑,关于云若夕为什么要叫云若夕,真实的情况,她只告诉了慕璟辰一个人。
那就是,这个名字是她穿越前的名字。
上辈子的她,出生在黄昏,当时,她的外婆就坐在产房外面,当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时,她看了眼窗外的景色。
发现地平线上的夕阳,绚丽灿烂、霞光漫天,就琢磨着,若是个女儿,就取这个名字。
“这样……”谢堰没有多说。
这几天,他已经彻底了解了云若夕过去二十年的情况,自然也知道她曾经毁过容,也知道她是怎么毁的。
不过说到毁容这个事情,他看向了慕璟辰,“你知道是谁毁了她的脸?”
嗯?
慕璟辰微微抬眸,还没应声。
谢堰便用一种严肃和不瞒的目光盯着他,“为什么不帮她讨回公道。”
“……”
这种如同为女儿出头的老丈人式审问,是在闹哪样?
骄傲腹黑如慕世子,居然在这一刻,也生出了一种名为心虚和委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