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薛玉柳趁着薛轻凝因为触及伤口分神脱力的时候,一把将她从身上掀翻,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贱人,若不是你生了张和本宫一模一样的脸,你跟你娘都早就该死了,母女俩一个模子出来的下贱,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薛轻凝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胸口的伤好像挣裂了,强撑着缓过神,撑着身子从地上起来,“薛玉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但是你现在做得到吗?”
“你是个不能同房的石女,别说皇子了,连公主你也生不出来一个,你杀了我到哪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来,难道要让陛下亲自看看你的身子?”
“你是石女居然能顺利入宫,证明薛家买通了给秀女验身的嬷嬷,你让我替你去承宠更是犯了欺君之罪,你敢让陛下知道吗?!”
“薛玉柳,就算你是相府千金又能怎么样,承宠的是我、赴宴的人是我、伴驾围猎的是我、给皇太后请安的还是我。”
“薛玉柳,你还没认清现实吗,不是我需要薛家,而是薛家需要我,薛家需要一个能生下未来太子的皇后,而不是一个连承宠都做不到的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弃子!”
薛玉柳捂着耳朵尖叫一声,“你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娼妇,不过是个出卖色相和肉体的下贱东西,也配和本宫比?!”
她想起来两个嬷嬷被盛汝筠的人带走说是送出宫去了,翠珠躺在地上还昏着,只得叫了两个从相府带来的丫鬟,把薛轻凝从后门拖去后院的柴房里。
“该死的东西,不过是靠着身体得了点撩猫逗狗似的宠爱,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薛玉柳抄起桌上的茶壶,将里头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泼到翠珠脸上,翠珠这才醒了过来,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
“先关她几天,别弄死了,具体怎么处置她,还得等相爷的消息。”
“是,贵妃娘娘。”
薛轻凝再次被扔进阴暗潮湿的柴房里,丫鬟看见她胸口的衣裳逐渐被血浸透,大惊失色,扔下她就赶忙回去向薛玉柳汇报。
“贵妃娘娘,那贱人身上带着伤,如果不管怕是会流血过多而死啊。”
“啧,翠珠,去把金疮药找出来,真是糟蹋这么好的药了,吊着她的命,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
薛玉柳正坐在梳妆台前,用煮熟的剥了壳的鸡蛋清在脸上来回地滚。
薛轻凝下手是真狠,给薛玉柳脸都打肿了,要不及时消肿,好几天都见不了人。
丫鬟拿了金疮药,回柴房的时候,薛轻凝正捂着胸口,躺在稻草上,脸色开始越发惨白,脸上布满了汗珠。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地把衣裳脱了,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便是给条狗也不给你!”
薛轻凝咬着牙,只恨刚才没忍住疼,该把薛玉柳掐死才是!
没事,只要她还活着,她总有机会让薛玉柳付出代价。
为了活下去,薛轻凝解开衣裳,又解下一圈一圈缠在胸前的绷带,伤口果然是裂开了,看着血肉模糊得很是骇人。
丫鬟见不得这样的血腥,嫌恶地把金疮药扔给薛轻凝。
“你自己上,恶心死了!”
薛轻凝叼了只袖子在嘴里,眼一闭心一横,把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忍不住战栗。
耳边是阵阵嗡鸣,眼前忽明忽暗,薛轻凝险些把一口银牙咬碎,方才将这股痛意硬生生忍了下来。
不得不说,薛玉柳的金疮药的确是好东西,撒上一层将往外冒着血的伤口全部覆盖,没多久便形成了一层混着药粉的血痂,好在是把血止住了。
丫鬟在旁边悄悄瞥了她一眼,然后迅速把头扭了过去,心想着,这贱人对自己也是挺狠的啊,之前可都没看出来。
是了,之前娘是薛轻凝的软肋,她逆来顺受任人摆布,只为了能让娘在相府里过得没那么艰辛,可是现在娘没了她还忍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用那样温柔慈爱的语气,叫她一声凝儿了。
上完了药,薛轻凝不敢现在就把绷带缠上,怕伤口不透气而逐渐溃烂,到时候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给她送药的丫鬟见她死不了,就赶忙关上门走了,好像在避瘟神似的。
薛轻凝袒露着胸口的伤,躺在稻草堆上,入秋的京城一日比一日冷,当太阳彻底没入天边的时候,寒意随着夜色迅速地笼罩了这片土地。
“好、好冷……”
搓着手臂试图获得一点温暖,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没办法,薛轻凝只得坐起身子估摸着伤口能缠上绷带之后,一端用牙咬着,另一端往身上缠。
缠好绷带之后把衣服穿好,总比方才敞着怀要暖和。
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到这间柴房里了,又饿又冷,薛轻凝把稻草堆扒拉出一个坑,躺了进去,把稻草盖在身上用来御寒。
饥寒交迫的时候难免想起娘,薛轻凝紧闭着眼睛,即使冷得浑身直哆嗦,也逼着自己睡着。
快睡着吧,娘就在梦里等着她。
与此同时,还在御书房里点着灯,处理奏折的盛汝筠收到了关于薛轻凝的新的线索。
“陛下,薛相其实育有两女,一女是当今的薛贵妃,另一女名为薛轻凝,与薛贵妃生得一模一样,只是贱籍罪奴所出,所以血缘上是薛相的女儿,实际上是相府的奴婢,也因此并不被外人所知。”
“之前相府死的那位小娘,正是此女的亲生母亲,而且那位小娘,属下也查到了一些往事秘闻。”
盛汝筠放下手里的奏折,所以他总是感觉见到薛贵妃的时候总是莫名地有两种感觉,原来她们当真不是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薛家要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进宫呢?
盛汝筠决定还是要亲自去趟翊坤宫。
盛汝筠突然驾到,打了薛玉柳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把那个贱人从柴房里拖过来根本来不及啊。
原是想着故技重施,把盛汝筠引到暖阁去,但今天的盛汝筠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朕此次来只是放心不下贵妃的身体,看一眼便走了,何须到暖阁去?”